长篇网络小说《色与空》节选第136章:搊金裤被查引笑 德游港珠澳大桥
“色”是事物的表象,是眼鼻口舌耳能感受到的;“空”是事物的本质。夏泊舟在西海打电话给南山的知青同学黄挽霞。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。
她又打电话给刘藜问黄挽霞。
刘藜黯然道:“她老公‘搊金裤’被人举报,纪检请喝茶,进去了,可能有几年。”
‘搊金裤’是丘金釜名字的粤语谐音。
夏泊舟惊愕。
1983丘金釜在大国企从供销科科员做起,在职读本,勤勤恳恳,升到处级总经理。
夏泊舟姑妈家的老四董超英在纪委工作。他经历过许许多多的案件,但最出奇可笑的是丘金釜。
丘金釜借用二舅的身份证,买了套二手旧房用来放置钱财。他一分钱也没花,全把它码放在这。
当他看到屋里像砖头码实的人民币,心中有一种快感。
小时候他穷怕了,兄弟姐妹多,母亲没工作,全靠父亲的一份薪水。
丘金釜上下班骑单车说是锻炼身体;他很节简,衣服一穿就是十年八年。
他收到钱,等天黑才偷偷地放到这间房子里。
他在这房子逗留,满足地看着钱一天天码高,塞满大大的保险柜。心理满足够了,就趁着夜色离开。
他走出屋子,仰望高深莫测的苍穹,若有所思:不知道这种收钱的日子能有多久,心中不免纠结和焦虑起来,但见到钞票的快感,又把这种忧虑冲淡了许多。
棚户区拆迁,丘金釜母亲搬到明亮宽敞的新楼房。老太太天天高高兴兴的。
虽然老太太吃低保,但丘金釜也没帮衬。老太太节俭惯了,除了吃饭也没地方使钱。
邻居对她竖起大拇指:“阿婆,你有福气哦,你们家老大有出息!”
老太太笑着说:“托共产党的福,我们有吃有穿有新房住!”
老太太跟丘金釜说:“金釜啊,好好工作,不要辜负了党的培养。”
“嗯,妈,您放心。”每当母亲唠唠叨叨,丘金釜心有余悸地应答着。
经过审问,他坦白了藏钱的那套房子。
办案人员把丘金釜带到现场,才发现暗室在一幅画的后面,暗室的门用肉眼难以发现。暗室里有一个很大的保险柜。
这个保险柜是指纹加声控的。办案人员命令丘金釜打开保险柜。
他用指纹打开第一道门。
两个年轻清秀的办案员小声私语:“你说他的声控密码是什么?”
“阿里巴巴芝麻开门。”
当丘金釜准备打开第二道门的时候,他的嘴巴嘟浓着密语: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。”
保险柜门开了。
董超英哑言,想不到他竟然用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”作为密语。
两个年轻的监察员相视而笑:他也不怕玷污这句伟人的语录。
董超英问他:“你要那么多钱干吗?不敢花不敢用。”
他坦白地说:“我看到钱就有一种很饿想吃饭的感觉,或许这就是贪婪吧。有了钱就有一种安全感。我的钱只是数字,只是快感,不是用来花的。”
董超英再问:“你就不怕被查?”
丘金釜两行泪水奔涌而下,他低头哽咽:“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找上门。我整日提心吊胆,现在终于大石落地。只求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妈,她年纪大了承受不了。”
“这个要求我们答应。” 董超英庄严地说。
董超英沉思:这个丘金釜受贿得来的钱,分文不花,只为了存钱而存钱,这个可能涉及到心理问题。
蠄鼠婆的大儿子朱乐获花名“猪落镬”涉案,屎坑雀的女婿黄余也是同犯。
蠄鼠婆小女儿朱思秋,绰号“猪屎臭”的生意一下就黄了。
夏泊舟四妹前夫刘飞飞和朱思秋同居,猪死青蛤跳,他没了依靠。
人们议论纷纷:“搊金裤真是傻,奋斗那多年,平时死悭烂俭,那么多钱却充了公,实在折抵!”
“猪落镬也折抵,辛辛苦苦名牌大学毕业也奋斗那么多年,到头来‘一镬熟’,什么都没了”
“切,你知道人家折抵哦,人家猪落镬夜夜做新郎,享受几多你又知?!”
“临老才吃苦,不划算!”
“前些年,蠄鼠婆屋家几架势,仔同女婿都是官‘鸡公戴帽——冠(官)上加冠’。听说她大女婿——猪屎香的老公有人保才能退休的。”
“人家猪屎香的老公,没怎么样,只是亲戚犯事罢了。”
“听说是猪落镬的三奶举报的,这家伙分赃不匀、宠幸不均,三奶鱼死网破举报他。”
“真是‘老鼠跌落糠箩头——一场欢喜一场愁’啊!”
“最折抵的是屎坑雀的女婿黄余,最尾水,也没捞多少,也要进去。”
雷振新在检察院的儿子雷霆说:“他们贪得是国家的钱,人民的钱,不值得同情!”
青头蛤——刘飞飞落寞地回到母家。
他颓废地把值钱的东西拿去当,继续吃吃喝喝。
屎坑雀对儿子说:“飞飞你是‘子卖爷田——不论本’啊,悭俭些吧。今时不同往日了,找份工作好好干吧。”
“你再啰嗦我就不回家了!” 青头蛤大声呵斥母亲。
刘飞飞不再也是“青头蛤”了,他已经没了本钱,没了青春,再也跳不起来了。
他回头找前妻夏诗白,夏诗白看他邋邋遢遢的样子,大骂:“当初你为了和猪屎臭一起享受,撇掉我。现在衰了又回来揾我?!滚!”说完把门一关。
2019年初夏,夏泊舟接到堂姑妈儿子张尚德的电话:“泊舟,我们准备去旅游,参观港珠澳大桥,听说很靓。”
夏泊舟说:“是啊,好靓,好壮观!你们该走走看看了。”
夏泊舟又问:“你们过得怎么样?你和表嫂怎么那么有空呢。”
“泊舟,我们过的很好哇。现在我们村拆迁,我分到了八九套房子,每个孩子给一两套,我们两公婆留两套。我跟你阿嫂安享晚年,现在只想怎么开心,到处旅游。” 张尚德大声说。
“你们也快70啦,赶紧到处走走。”夏泊舟为他们高兴。
“德哥,你就没想过做钉子户?要更多的钱。”夏泊舟有意问。
“政府给我们够多了,我们的钱已经够多啦。我们不要不义之财,我们家是最快搬迁的,政府要在这里开马路。” 张尚德深沉地说。
“德哥有觉悟,不愧是老党员。”夏泊舟笑道。
张尚德母亲夏月晖是断文识字、通情达理、懂得人情世故的农村妇女。
夏月晖父亲下南洋,把她和母亲留在家乡,母亲独自把夏月晖抚养成人。俗话说的“一代好媳妇,三代好儿孙。”母亲的教导,使得夏月晖知书识礼。18岁媒人踏破门槛。她选择了张尚德做专区专员警卫的父亲,把家安在丈夫的城郊乡下。
天不遂人愿,尚德还没满周岁,尚德父亲因公殉职。夏月晖一直在农村守寡把张尚德带大,教他做人之道,持家之道。
张尚德20岁开始做生产队长,带领乡亲们发展生产,致富奔小康。
张尚德有三个儿子,一个上完大学参军,一个大学期间参军,一个上大学前参军。现在他的三个儿子在公检法工作,娶的妻子要么本村的,要么是外村的。
他们都不愿把户口签到城镇,因为农村户口有分田,有分红。
有的人因分家产兄弟打崩头。他家兄弟倒好,老大和老二多给老三一套房,因老三还没娶亲。
老大和媳妇给老三张罗婚事,直到老三生了崽他们才放心。所谓的长兄为父,长嫂为母。
张尚德赞扬老大舍己为家。他们兄友悌恭,一大家子和和美美。
张尚德对夏泊舟说:“现在农村不愁娶不到老婆,也不担心嫁不到好人家,农村变得越来越富裕啦。”
真是风水轮流转,夏泊舟想起原先他们家是那么的困难。她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,张尚德都要到夏泊舟家借钱。现在过得竟然比他们这些城市人还富裕,还悠然自得。
夏泊舟调侃笑着说:“德哥,你们现在真正成大地主啦。”
夏泊舟接着说:“德哥,你们要好好保养身体,趁能走动,周游列国,环游世界吧。”
“是呀,你也要注意身体,你也不年轻啦。”张尚德说道。
“多谢德哥,大家珍重!”夏泊舟真诚地说。
张尚德先乘高铁到西海,然后坐旅游大巴观光。大巴沿着椰风摇曳,蜿蜒的鹣鲽路迤逦行驶。他看见地标贝壳和渔仙,他惊奇西海景色的美丽怡人。
当车驶入港珠澳大桥,蔚为壮观的大桥让张尚德震撼,他眺望大桥像一条丝带飘落在蔚蓝的海洋之中。
他们的大巴行驶在“海上天路”的大桥上。
伶仃洋,游龙伏水……
饮冰、风醒、星贫、月瘦。水汤汤,海茫茫,崖山之后无宋唐。
潘鬓秋,沈腰旧,昨日去。千年一蹴,一龙穿雾。